关注灵魂

由《关于伊壁鸩鲁的笔记》浅谈马克思宗教观的转变

伊壁鸩鲁有一句名言:“关心自己的灵魂,从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但我却没有在马克思的笔记中找到他的灵魂……

马克思于1818年5月5日出生在德国莱茵省的一个叫梯叶里的美丽的小城,祖先是犹太教的拉比,他的父亲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和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律师,深受卢梭,伏尔泰等人著作的影响。当时的德国还不是一个同意的国家,梯叶里处于普鲁士的统治之下,而普鲁士的政权由基督教贵族所控制。当时普鲁士政府办法了反犹太人的法令。出于职业的考虑和为孩子们的前途照相,他的父亲于1816年放弃犹太教,改宗福音派基督教。马克思和他的妈妈也于1824年与1825年接受了洗礼。父亲的这一做法对马克思的触动很大,他意识到自己的特殊与尴尬的处境。就如其在文中所说的那样:“一些人成了虔诚甚至狂热的信徒,而另一些人则成了宗教的背叛者。”马克思对宗教的激烈批判态度以及反抗精神,都和其父被迫改教有十分大的关系。

在马克思的一篇中学考试论宗教问题的作文中:“和气度一致可使内心变得高尚,在困难中得到安慰,有镇定的信心和一课不是出于爱好的虚荣,也不是出于荣誉欲,而只是为了嫉妒而献给了博爱和一切伟大而高尚事物的心。”很显然这个时期的马克思认为人必须与神相结合,基督教的道德是神圣美好的东西,这种思想是基督教的信仰,但是,他的思想已经渐渐偏离了当时正统的教义,因为他把这种崇高的基督教道德理解为为了人类幸福和解放而牺牲他自己。从这些可以很明确的看出马克思幼年深受宗教教育与宗教传统的影响,直到中学时代还保留着对宗教信仰的热情。

马克思于1835年秋入波恩大学学习,一年后转入柏林大学学习。在柏林,马克思加入了“博士俱乐部”,并成为中间任务,此时马克思的思想处于一个急剧变动和发展时期,1837年,马克思从宗教的理想转变到现实之中,在他写给父亲的一封信中表明了这一点:“我的理想注意……转向现实本身去血球思想。如果说诸神先前是超脱尘世的,那现在它们已经成为尘世的中心。”当时黑格尔哲学风靡柏林大学,马克思深受其威信注意和历史观的影响。黑格尔的思想围绕精神这个概念展开,对他说绝对精神就是上帝,上帝就是整个现实,上帝与整个自然相一致,所以上帝就在文明和文化中得到见证。这些思想对马克思的影响很深,从《关于伊壁鸩鲁的笔记》可以看出马克思从黑格尔的思想中吸收了以下几点:第一,只有唯一存在,这种存在体现于理性的自我发展(我不太理解)。第二,历史是一个发展过程,从不完满到完满的发展过程,包括自然界,社会,政治生活和人类思想。第三,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人类的思想和行为是精神的自我运动引起的(很精彩)。

为了写博士论文,马克思从1939年起开始对古希腊晚期哲学的研究,写了7册《关于伊壁鸩鲁的笔记》。在笔记中,马克思摘录了伊壁鸩鲁的观点,考察了他对自然现象的结实,肯定了他的无神论思想。他在其中这样写到:“哲学,只要它还有一滴血在它那个要征服世界的,绝对自由的心脏里跳动着,它就将永远用伊壁鸩鲁的话向他的反对者宣称‘渎神的并不是那抛弃众人关于所崇拜的众神的人,而是同意众人关于众神的意见的人’。哲学并不隐瞒这一点……”但这样的思想仿佛抬高了理性的权威,把理性变的神性了,或许这是马克思对黑格尔思想的极端继承吧。

值得联想的是1842年马克思写的《评普鲁士的书报检查令》,对把政治原则与基督教原则混为一谈的普鲁士反动书报检查制度进行抨击,他认为:“国家应该是政治的法的理性的实现,是自由的理想而不是宗教的信仰成为国家的支柱。”从那以后的一些变故,渐渐反映了马克思的宗教观由理性主义启蒙无神论向历史唯物主义无神论的转变。也表明了他距离自己最初的宗教信仰越来越远。

读了《关于伊壁鸩鲁的笔记》,对于一个有着宗教信仰的人来说,心情总是压抑的。不管是哲学还是宗教,在一元论,二元论以及不元论中,每个人都在寻找着自己心灵的支点。做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基督教,也一直在探索着自己的本真。从加文·德科斯塔,雅克·迪皮伊,到约翰·希克,雷蒙·磐尼卡……都在许许多多的模式中追寻宗教的发展之路:置换模式,成全模式,互益模式,以及接受模式。就如这样的语言一样:“永存不变,却能使万物更新”(智7:27)。而这个永存不变的究竟是什么呢?!其后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和《共产党宣言》对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则作了经典性的表述,为其宗教观提供了理论基础与指导原则。真的无法想象,以时间的脉络来梳理马克思对宗教的态度与自身的思想,竟然给读者这样大的震撼。就如幼年时的恩格斯的诗句一样:“我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啊,请你走下宝座,来拯救我的灵魂!带着你的恩荣,你那父亲的神圣光辉,让我在你面前膜拜。”是什么力量使得两为如此虔诚的基督徒成为过后的伟大的无神论者呢?我们的思考仿佛在此时混乱到了停滞的地步。

就如伊壁鸩鲁这句名言一样:“关心自己的灵魂,从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马克思的“宗教灵魂”真的遗失了吗?如果是真的遗失了,又去了哪里呢?就如这样的语句:“万物是籍着他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籍着他造的”(约1:13)。此中所说的“他”在马克思的宗教思想中究竟代表着什么?是幼年痛苦的灵魂还是晚年在基督面前的祈祷呢?

最后记得这样一个概念“异化”。总在思考马克思的思想中的异化因素:从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到黑格尔的思辩异化概念,以及费尔巴哈的宗教异化理论。或许费尔巴哈的思想更能说明马克思的宗教观念的转变:从唯物主义出发,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人是被自己的创造物——上帝所束缚。在马克思的思想中体现的最多的应该也是:人类对上帝的崇拜其实就是对自己的崇拜。

真的不想再这样无止境的思考下去了,真的不知道“那可以称颂的,独有权能的万王之王,万主之主,就是那独一不死,住在人不能靠近的光里,是人未曾看见,也不能看见的“(提前6:15-16)究竟是什么。在自己关注灵魂的时候仿佛我们都变的那样虚无,甚至是疯狂。就如我们没有能力在《新约》中圣子圣灵显现之前恰当的谈论两者的奉差一样,在不同的信仰之间,这样的鸿沟是很难跨越的,而走的如此坚定的人,我很佩服青年时期的马克思。

最后想引雅斯贝斯的言语:哲学是不能没有宗教的,宗教也不能没有哲学。人不论是囿于哲学还是囿于宗教之中,都会变成独断的,狂热的,最后由于失败而变成虚无。因为哲学能够给宗教提供晾知,而宗教又能使哲学充满丰富的内容。因此哲学并不反对宗教。相反,在对抗宗教启蒙主义的过程中,哲学信仰出于无条件的超越者信仰,其实两者应该结成同盟的关系。

最后我想说的是,宗教的思想道德价值一直是许多伟大思想家的基点,愿主保佑他们。

彼岸の清野 07/04/10 

TOP

彼岸の清野@2007 http://www.freeflew.net/